山崖旁的风声有些大,宋阙以为言梳有话要对自己说,便略微弯下腰朝她倾身,双眼温雅地望着她。

    言梳觉得他这‌一眼简直看入了她的心中,满脑子警钟长鸣,心脏像是呼啸的海水,翻涌撞击她的胸腔,以至于她此刻呼吸有些困难,耳畔嗡鸣。

    言梳抓过宋阙的衣襟,踮起脚抬起下巴,闭上眼凑过去时,当下便察觉到了唇上的柔软。

    宋阙的嘴唇被风吹得有些凉。

    言梳曾吃过京都锦糕坊的蜜桃糯团,糯米被压砸得异常柔嫩,丝滑入口,蜜桃果酱的味道更是清甜沁人,只一颗就能让人开心满足一整日。

    但宋阙的嘴唇比蜜桃糯团还要软滑,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,似乎也比蜜桃果酱要甜上几分。

    一白一棕两匹马被拴在枫树旁正垂头吃草,其中一只吃得兴起,发出‘呼哧’一声,将片刻宁静打破。

    宋阙双眼圆睁,抬手欲推开言梳,但言梳早一步放开了他。

    仿若刚才轻巧地触碰亲吻,只是他一瞬的错觉。

    若非是言梳松开宋阙衣襟时双颊飞霞,耳尖于阳光下透着红光,他当真以为是自己魔怔了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在做什么?”宋阙问。

    他眉心皱着,右手的五指指尖疼到发麻,致使整张手掌都几乎失去了感知。

    崖边的风还在呼呼乱刮,言梳的发丝凌乱地挂在鼻梁上,被她伸手拨去。

    发梢扫过她的唇角,她的嘴唇还是湿润的,泛着粉红。

    言梳的嘴唇与宋阙不同‌,她口小但肉厚,有时认真思考时会不自觉嘟起,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樱果。

    宋阙的视线不受控地落于她的唇上,方才的一触即离叫他震惊恍惚,现下回‌觉,宋阙的心脏都快停了。

    “师父……”言梳有些羞怯地问:“师父高兴吗?”

    “什、什么?”宋阙就像是没听懂般。

    言梳道:“若是为了心中高兴,就算是没到时候也可以。”

    她认真开口:“我看过谢大当家亲吻温公子,谢大当家很高兴,可温公子不高兴,我想那是因为他们不到互相倾慕,愿意亲近彼此的时候。我也想与师父亲近,想要比挽手,抱抱更亲近,可我总怕不到时候,师父会生气。”

    言梳顿了顿,眼眸又亮了起来,像是壮着胆子道:“我现在挺高兴的,不、应当是很高兴!那师父呢?师父高兴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