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州府算不得富庶,可这里却出过好几位朝廷重臣,其中最嚣张的,就是前朝致仕的宰相涂光备。

    在他的震慑下,接连三人定州知府都得好好的捧着涂家,而涂家这些年的做派,隐隐有了姚家的影子。

    这次的种痘一事,就是涂家在背地里掌控舆论,与朝廷作对。

    之前命人暗中调查,虽然明知道是涂家做的,可却没有丝毫的证据。

    但是……

    她谢琅想要整谁,岂会被所谓的证据左右手脚,哪怕没有证据,看你不顺眼,也能踩死你。

    交代完事情,谢琅看向人群前面,一位身着锦缎华服,约在五十岁左右的男子。

    “涂家主!”

    涂训忠一副坦然的样子行礼,“陛下,草民在。”

    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。”谢琅淡淡的看着对方,“你涂家还是要懂得收敛,不然若是成长为第二个姚家,朕可就容不得你们了。”

    “草民冤枉。”涂训忠俯身叩头,“草民等一向都是奉公守法的寻常老百姓,陛下……”

    “朕刚才说了,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。”谢琅声色不禁严厉了三分,“涂相已经故去过年,念在他对先帝忠心耿耿,且在大周也颇有贤明,以往的事情朕可以既往不咎,可是……祖辈的荫蔽是有定数定量的,等到那些恩厚被你们这些后背会挥霍光了,你们还有第二条路可选?别仗着定州府天高皇帝远就不把官府放在眼里,在大周的天下,只有一个皇帝,谁若是敢做第二个土皇帝,那就离死不远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即便涂训忠之前如何的坦然从容,此时也被谢琅的话给吓得心脏狂跳,以至于头眼发昏,近似昏厥。

    “百官致仕后那就是平民,不管你在朝中做过多少利于百姓之举,可致仕后若敢行不义之举,朕也绝不放过。在朕这里,功,不抵过。”

    “在朝为官,为百姓谋福祉,这是你的本职,更是为官之本分,不然就别去朝堂上污朕的耳目。做了你本职工作中的事情,这是理所应当的。百姓赞扬敬佩这些好官,那是百姓懂得感恩。若是仗着你家祖辈的荣耀,成为你们后背放肆的资本,那就别怪朕心狠手辣,不顾及你们祖辈的功勋。”

    “封妻荫子,封的是贤妻,荫的是忠义之子,而不是所谓的卑劣后人。”

    涂训忠此时已经在瑟瑟发抖了,他知道,这位小皇帝已经在心里,对涂家生出了杀机。

    若是涂家再放肆下去,灭亡就在眼前。

    适才还隐隐说他涂家是定州府的土皇帝,之前涂训忠还沾沾自喜,自我得意。

    如今听到这三个字从谢琅的口中说出,只让他觉得如芒在背,寝食难安。

    “草民不敢,陛下恕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