矿吏们被打得惨不忍睹,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,他们可是当地人,强龙不压地头蛇,岂能让外地人欺负了。

    这些事,兴奋的役夫在冷静下来后不由为自己担忧起来。

    民不与官斗,何况他们这些人里还有不少是犯了事被罚的,当官的要是报复起他们来,他们哪里顶得住。

    冲动兴奋过后就只剩惶惶不安了。

    沈家父子也明白,沈震让他们把从矿吏身上抢来的银钱集中起来,拿了十两银子,其他的就让他们自己分了。

    “别担心,你们都是为了帮我儿,是我儿冲动了,我会处理好,不让他们找你们麻烦。”沈震说。

    役夫们你看我我看他,一个身材魁梧面庞黝黑的汉子站出来,浓重的口音说着雅言:“沈元帅这是说的哪里话,一人做事一人当,这些个狗官仗势欺人,不给他们供奉就往死里糟践人,若不是怕连累寨子,我早就杀了他们。”

    “对呀对呀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打一顿太便宜他们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这些狗官就不是人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都是大部落的人,平日就欺负我们这些小部落,抢我们的牲畜,还抢我们的年轻女人。”

    “就应该杀了他们,他们都该死。”

    听不懂的方言七嘴八舌控诉着,有些役夫说着说着就哭了。

    沈震拍拍魁梧汉子的肩膀,对众人说:“时候不早了,天又冷,你们都先回去吧。放心,不会有事的。”

    役夫们将信将疑地散开回去,沈震与沈挚走到崎岖的山道上,往最近的村落走。

    “爹,今天是儿冲动了。”沈挚声音低落地说。

    “不怪你,今日之事换做是我,怕也是一样的结果。”沈震侧着身下一个较陡的坡,沈挚在后头扶了一把,“没错,虎落平阳被犬欺,咱们沈家是落魄了,但沈家最根本的东西万不能丢。”

    沈挚重重点头:“儿知道,爹的教诲而一直谨记在心。”

    沈震就不再多说什么,父子俩到了山下的村落寨子,寨前守着的三个汉子警惕的看着他们,手上握着削尖的竹竿木棍。

    “我们是来买酒的,有银子。”沈震举高自己身上的十两散碎银子,喊话:“买酒,喝的,酒。”他比划着喝酒的动作。

    三个汉子互相说了几句土话,然后一个人进去寨子里,没多久一名老者走出来,应该就是寨子的族长了,说的话勉强能听懂:“是要买酒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