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衫埋在赦十的胸口，又再道：“求你。”
早些凝聚的乌云此时尽数散尽，只剩下一束藏满灰尘的光芒再次笼着林间，碧空万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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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夏将至，大片的玉兰尽数凋谢，不再显着往日碧绿苍翠之色。赦十望着跟前敞亮的庭院，其中布满了夜明珠，将这夜色都渲染上了一层柔光。
他却不由得望了一眼狸奴殿，心底沉了几分。
齐老爷决绝道：“不可。”
白衫问了一句：“为何？我阿娘的去处我怎的不能知道了？！”
就怕齐老爷真把白衫当成了个不知世事的傻子，教她混混沌沌的过完一生，再给她安个善解人意的名头。
白衫再次逼问道：“你怕不是在妒忌些什么。”
齐老爷捋着猫毛的手一顿，怀中的缅因猫忽然轻叫一声，挣扎几番跳了下来。
齐老爷敛了敛眼睫，温声道：“你想说些什么？”
白衫当即道：“我阿爹的去处如今只有齐老爷知道，我也不会听那些胡诌的舌根。但齐老爷也要知道，我阿娘的死因绝非是我阿婆一人就能定夺，绝对另有他因。更何况，我阿爹他不是你，此时不是，以后也不会是。”
白衫抬眸，定定的对上齐老爷的凛然如冬的目光，原本心底不断叫嚣的愤愤不平，此时终于散去不少。
齐老爷面不改色的微笑道：“你倒是长了脾性，什么话都敢讲了。”
齐老爷踏下宽梯，步履不疾不徐的站于白衫的面前，他面上的笑容带了几分僵硬，于几瞬时抬高了手，冲着白衫的面颊狠狠扇了去。
白衫当场怔住，愣愣的看着齐老爷。
齐老爷接着讲：“我既应下了此事，断定不会去反悔。你阿婆已经在白日里下葬，但并不代表我不会再做些什么。乌镇大门反倒是空荡荡的，倒不如去添点别样的花色，令其更好看些。”
齐老爷垂眸看着白衫颤栗的瞳孔，微微一笑，“你最好记住，听话一点。”
空气再次凝滞，齐老爷弯下腰抱起缅因猫，他踏出了狸奴殿，徒留一个背影让白衫怔望好久。
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坠，染得白衫满面的泪痕百般纵横，她呜咽的声音瞬间弥漫整个大殿。
赦十干巴巴的站在狸奴殿外，他那僵直的双手搁在半空，一动也未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