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先皇将容臻软禁在京中近三年,这容臻竟也忍得,先皇与容臻到底玩了什么把戏!

    张九筠心中郁卒,几乎吐血,脸色却并不显,一掀衣摆,双膝跪下:“先皇驾崩,举国悲恸,但国不可一日无君,恳请殿下早日登基,克承大统,臣愿鞠躬尽瘁,尽心协助殿下护佑社稷黎民!”

    宰相一派见张九筠跪地,连忙紧随其后,齐刷刷跪倒一大片,其余朝臣原本不愿跪的,看到那锋利的箭尖,也屈服了,心中同样纳罕,这先皇到底给容臻灌了什么迷魂汤,竟让他愿意护着小太子。

    楚恒按照敬忠的提醒,并没有立刻答应,而是例行推让一番,说自己德才浅薄,不配为君位,群臣一再恳请,楚恒直接站起来:“孤如今心中悲痛,不愿提此事,稍后再议吧,众卿暂且退下,摄政王,随孤来。”

    说完,又扶着佑安离开了文华殿。

    容臻挑眉,施施然跟了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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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到了寝殿,楚恒屏退左右,看着高大俊美的容臻,眼眶再次红了,他上前几步,如乳燕投林一般扑进容臻怀里,瓮声瓮气道:“皇叔,父皇母后都不在了,我只有你了。”

    容臻身体一僵,旋即放松下来,抬手轻抚他后背,温柔道:“恒儿不怕,皇叔在呢。”

    容臻比楚恒大了近一旬,又因战功封了亲王,虽不是血亲,但楚恒也算是容臻看着长大的,故而楚恒几年前封王后就改口叫他皇叔,生生把容臻给叫老了一辈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他们都不想我继位。”嗅着容臻身上好闻的气息,楚恒瘦小的身子放松了些,继续道,“父皇对他们多有掣肘,他们有怨气,也不想我好过,可这是父皇留给我的江山,我不想让他们糟蹋,皇叔要帮我。”说到后面,已经是控诉撒娇了。

    “自然。”容臻手揽着他的细腰,悄悄摩挲几下,声音沉稳,“我总会陪着恒儿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知道皇叔最好了。”

    容臻听着他奶里奶气的声音,拳头微微握起,再次克制住了。

    张九筠与人谈过之后,面色阴沉带着嫡子,如今从五品宗正少卿的张灵均回了府,没理会迎过来的夫人,直接去了书房。

    一关上门便狠狠拍了桌案一下:“先皇当真好算计!”

    张灵均却一直神思不属,闻言慢了一拍反应过来,连忙上前给张九筠顺气,一边道:“父亲您别气着了,容臻背后还有容家,若他执意站在太子一派,我们自然无法成事。”

    “这容臻是鬼迷心窍了不成?一个摄政王之位就能将他收买,当真可笑至极!他的见识如何就浅薄到了这般地步。”

    “父亲,我们并非毫无机会。”张灵均自在文华殿前见到楚恒时,便觉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,这小太子的容貌怎地比往日见的更加晃眼,若不是场合不对,他几乎就要失态了。

    待听到谢承安质问他与何人生子时,他更是控制不住地想跳出来说他行。

    好悬才忍耐住了,一直到如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