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恒本以为她欲擒故纵,故意问两个他答不上来的,好让他产生愧疚感,接下来的问题多多少少会说出点真相。

    谁想她居然没问“那是什么东西”,而是问“为什么盯着她”。

    前者他不会答,因为和她无关,后者却关乎她的安危,不答就有点过分了。即便他对“盯着她”这件事持保留意见。

    他沉默片刻,说道:“你具体说说,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屋里待闷了,看外面月色挺好,就想出去走走,透透气。”言真真九分真一分假,“走到喷泉那边,就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,我有点害怕,就丢了个鞭炮过去,结果就看到人那么大的牛蛙跳了出来,吓死我了。”

    为了加大可信度,她还比划了一下鱼蛙的大小。

    凌恒:“散步你拿鞭炮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放外套里,忘记拿出来了。”她信誓旦旦。

    凌恒知道追究没意义,直接往下问:“然后呢?”

    “然后……”言真真的面色微微沉了下来,“地上多了那种黑漆漆的东西,朝我涌了过来。”

    凌恒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。

    她慢慢道:“我觉得有东西在盯着我,可什么都没看见,就不敢跑,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过了会儿,那东西就消失了。”

    “就这样?”他不可置信。

    言真真摊了摊手:“我既不会射箭,也不会打架,难道还能把它揍跑了吗?”

    这倒是很有说服力,凌恒信了一半,迟疑道:“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……”

    “别再和我说让我远离了。”言真真不客气地打断了他,“我知道逃避可耻但很有用,只是,它们能找我一次就有下一次,我不可能每次运气都那么好。我要知道为什么会这样,不然早晚都会出事。”

    凌恒拧起了眉头:“知道的越多越危险,什么都不知道离开最安全。”他停顿了片刻,“你的问题,我会解决的。”

    不管他父亲这么做有什么目的,但假如他强烈反对的话,应当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
    然而,言真真斩钉截铁地说:“我不走。”

    “你爸这次放过我,下次呢?你救我一次,还能救我几次?”她捏着吸管,目光炯炯,“我才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。”

    凌恒哑口无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