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侍官听了这话,不禁喜上心头,不动声色地道:“刘大人真这样说么?咱也不过是尽本分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不单是刘大人说过,执事房里的同僚有时聊起外朝的见闻,也会提到您,都赞您办事细心,处事谨慎,劳苦功高。”婷瑶又随口胡吹了几句,她早听邪星说过女皇的英明,能留在女皇身边办差的人,能力一定差不到哪去。

    王侍官听着顺耳,在宫中办差多年,当然也明白她的用意。

    他们做宫侍的,不是出身贫寒就是庶出不受宠的官家子弟,如果得不到女皇青睐,等年纪大了出宫,也难觅姻缘,所以他索性留在宫中,服侍女皇已有三十余年了,平日里都傻站在书桌旁,难得有人说说话,这会见婷瑶言语讨喜,便眉开眼笑道,“柳大人过奖了,咱不过是给女皇陛下办差的奴才,女皇陛下如何吩咐便如何办罢了。”

    转头见婷瑶水灵灵的双眸看着他笑,好意地叮嘱道:“女皇陛下十分圣明,不爱夸夸其谈之辈,一会柳大人见了女皇陛下,可要慎言啊!”又将觐见女皇陛下的一些规矩细细说了,末了将女皇陛下的日常喜好也顺便相告。

    说话间到了御书房,王侍官先进去禀报,婷瑶站在门外等候传诏,这一等就是一柱香的时间,冷得她不住呵手,脚趾也冻着了,轻轻地跺脚取暖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门帘挑起,几名官员从御书房内退了出来,婷瑶忙低头作揖,一双厚底官靴停在她面前,抬头一看,竟是龙谨。

    龙谨笑道:“女皇陛下宣觐见,一会可要好好表现。”

    婷瑶现在见他总觉得尴尬,低头道:“多谢王爷教诲。”

    龙谨感觉诧异,不禁问道:“婷瑶怎么突然这么生分了?”

    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,婷瑶道:“王爷知道我跟邪星他嗯,就是”她实在不知该怎么说,龙谨并没向她表白,要她怎么说出拒绝的话来。

    龙谨却明白了她的意思,笑道:“婷瑶可是见我送过几次点心给,怕左相吃醋?”“呃是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,我不过是知道爱尝鲜,便差人送尝尝,并没别的意思,我以为我们应当算是朋友的,如果觉得不妥,以后我不再送就是了,邪星那,我自会去跟他解释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当然是朋友,解释倒不用啦,我自己会跟他说。”

    婷瑶一听这话便放下心来,连忙摇手,这事她压根就没让那个醋坛子知道,他这一解释反倒穿帮啦。

    龙谨递给她一个小手炉,“房内还有人,恐怕还得等一会,先拿这个取暖吧。”说着往她怀里一塞,笑着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捧着手炉,便暖和了不少,婷瑶心道:都怪姚天乱说,还好我没说别喜欢我之类,人家不过当我是朋友。

    钟楼的大钟响了三声,退值的时间到了,御书房的门帘才又挑起,出来一名面色灰败的官员,看来是挨了批评,忽听房内侍官宣道:“宣税务司主薄柳婷瑶觐见!”

    婷瑶忙将手炉揣在怀里,低眉敛目地走了进去,来到书房中央,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,口中唱道:“臣柳婷瑶叩见皇,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
    “起来吧。”女皇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年纪,浑厚中带着威严,婷瑶忙

    站了起来,她还真不习惯下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