芝芳同季氏就这么在李NN家里住了下来,因着李NN也是外来人,年轻时嫁到了秦家村,在这村里一呆就是三十年,所以对外说芝芳姐妹是投奔她的远房亲戚,倒也叫人说不出错处。

    芝芳每天早早醒来烧水做饭,照顾季氏。刚开始她还有些担心季氏放不下脸面被李NN喊丫头,后面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,季氏自醒来便不喜多话,总是一个人静静呆着,与李NN也只维持见面打招呼的简单关系,倒叫外人觉得她还沉浸在痛失Ai人的悲伤中,也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。

    芝芳也是后来才知道季氏是故意如此的,尽量避免与外人接触,只一心一意地养胎,她相信大爷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找到她并接她回府,而现在,正是她休养生息,韬光养晦的时候。

    见夫人能有如此心气,芝芳也就放心了,而在她的主动接触之下,李NN同她也是日益亲近起来,对方依然不似一般乡下的老太太多嘴多舌,但同芝芳说话的语气态度,已经b之前自然和蔼了很多。

    这天,芝芳跟着李NN在院子里除草,院门左侧的一片土地里种着一些时令蔬菜,李NN是有地的,不过租给了别人,每年收点息子。她还有个孙儿,在镇上做木工,一个月才回来一次。

    芝芳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,李NN的这个孙儿并不是亲的,她和已经去世的李爷爷有一个儿子,却也是早早去了没有留下后代,现在这个孙儿是李NN后来认的,听说也是个身世可怜的孩儿。

    李NN的孙儿叫秦伏,父母早亡的他因着跟李NN住的近,以前就曾经常来往,后来李NN看他可怜,加上自己也希望老来有个倚仗,便认对方做了孙儿,那秦伏也是个好的,g活勤勤恳恳,加上手指灵活,很快便认了个木匠师傅,学成后就跟在师傅在镇上做活,一个月也能有几两银子。

    芝芳也曾听李NN提起,秦伏已经二十有三,却还没取媳妇,这个年纪在村里可是不多见的。按说秦伏的条件还是很不错的,他同李NN住在一起,虽然不是青砖大瓦房,但好歹有个院子,三间卧房,李NN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,b起某些村妇可好相处多了,更不提木匠的收入在这村子里也不算低了。

    开始芝芳也不知道其中缘由,毕竟李NN是不会同她说这些的,她是后来才知道,原来这个秦伏长得十分高大,似乎b村里一大半的男人都要高,还长得特别壮,五大三粗的,这人也不喜言笑,常常是黑着脸,配着这身材,自然是叫人难以亲近,听说时常有妇人拿秦伏来吓唬哭闹顽皮的孩童,久而久之,村子里的人便很少会主动同他打交道,加上他一个月大部分时间都在镇上g活,同村里人的接触就更少了。

    所以大部分适婚nV孩都不愿同他说亲,是真的怕这个人。而有小部分碍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愿意同他说亲,却都被他不言不语的大黑脸吓退了,毕竟没人喜欢热脸贴上冷PGU,更不用说是脸皮子薄的nV孩了。

    李NN对此竟也没有多少急切,说是一切随缘,还曾笑称自己这个孙儿没有开窍,倒是难得的豁达。

    芝芳一直想不出这秦伏能有多壮,竟能吓得村里无人敢嫁?天下还有这样夸张的事情?她所见过的最高最壮的人,就要数府上曾经的那名马夫,含露的相公了,李NN的孙儿会b对方还要壮吗?

    虽然村里人都说秦伏凶神恶煞,貌似不好相处,但芝芳却是不信这些的,就凭对方是李NN的孙儿这一点,她就不觉得对方能有多恐怖,说不定对方和李NN一样,都是面冷心善之人,她在心中告诫自己,千万不能像别人那般露出惧怕的神情,若有可能还要同对方打好关系,毕竟对方是李NN的孙儿,若不出意外,自己和夫人还要在这里住上好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芝芳直起腰杆,捶了捶泛酸的后腰,哪怕只是这小小的一片园子,打理起来也是费时费力的。想着自住下来的这五天里,她天天照顾季氏还要学习各种事物,忙得都没时间好好洗个澡,毕竟她是个一直跟在主子身边的大丫鬟,农村里的许多事她还真是不会。

    下午李NN也没有别的安排,这会总算空闲下来,芝芳便同李NN说了自己的想法。李NN想了想便笑了,“倒是我给忘里这事,就在我屋里吧,你姐姐这儿估计正睡的香呢,你若在那里洗也不方便。”

    芝芳点点头,迫不及待地跑去灶房烧水,虽然每天都有用热水擦洗身T,但这哪b得上洗热水澡来的舒服。

    待她光着身子踏进木桶,无与lb的满足感令芝芳情不自禁的喟叹。而这会儿的门外,李NN挎着篮子准备出门,再过几日秦伏就要回来了,她打算去街上看看,买些吃食回来。

    却不知李NN走后,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,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他盯着门上的大锁,掏出钥匙熟练地打开。

    来人背着一个不算大的包袱,手提一只老母J和半块香喷喷的烤鸭,信步走进院子,看了看上锁的四间房,把东西先放到了院里的石桌上。

    此人正是李NN的孙儿,秦伏。

    他本以为老人是出了门,当他走近自己的房间,打算开门时,忽听得附近有些不同的声音,他循声走过去,发现竟是从李NN的房间里传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