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封尹攥着惊堂木,困得睁不开眼,晃悠悠回到后堂,叫端坐桌前的人影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“云将军?”

    开封尹回头,看了一眼门外全无察觉的衙役:“如何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必看,我走的窗户进来。”

    云琅坐在桌前,倒了杯茶,沉着脸色自斟自饮:“借卫大人处待一日。”

    卫准一怔,看他神色,斟酌着一同坐在了桌前。

    云琅喝了半盏茶,摸摸袖子。想要再拿出那把扇子细看一眼,想起上头的字,咬牙切齿又塞了回去。

    他先激将,又叫琰王殿下一口亲晕了过去,自然是他理亏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可萧小王爷年纪渐长,也实在越发得理不饶人。

    云琅越想越气,解了包袱,恨恨咬了一口带出来的点心。

    “云将军与琰王……有了嫌隙?”

    卫准为官刻薄,除非公务,从不与同僚走动闲谈。此时叫云琅逼到眼前,只得尽力道:“当此之时,不同以往。”

    卫准已从萧朔处大略得知了襄王之事,这几日留神盘查汴梁,竟惊觉处处危机四伏,绝不可同往日而语。

    殿前司这几日行踪诡异,查探的情形并未与任一方通气,不止侍卫司蒙在鼓里,连开封府衙役巡街交接,也显然有所保留。

    卫准隐约猜出缘故,昨晚整夜未眠,将开封府各处防务思量了一遍。

    “明日便是年关,若有变故……只怕就在明晚。”

    卫准望了一眼云琅,低声劝道:“襄王蛰伏太深,皇上探不清深浅,以为凭侍卫司暗兵便能相抗,其实——”

    卫准顿了一顿:“到时怕是只有琰王与云将军能力挽狂澜,此等关键,纵然稍有嫌隙,也该暂放在一旁,先精诚合力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如何放在一旁?”

    云琅揣着扇子,一阵气结:“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