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爱你。”
我对祁越耳语，我蹲在床边舔舐他流血的眉骨，舌尖扫过突起的伤口，口腔里爆满浓郁的血腥味，我兴奋地发抖。
“祁越，我爱你。”
“神经病，脑子有问题早点去治，滚开。”
祁越躺在病床上也那么好看，他干枯皲裂的嘴唇那么性感，引诱我饥渴得分泌唾液，真想把他吃下去，嚼碎，吞进胃里。
“别用你那个变态的眼神盯着我，我再说一遍，给我滚蛋。”
祁越挥动带着留置针的手臂驱逐我，像呵斥学校后门那只喜欢追人的垂尾大黄狗，语气那么轻蔑，但我一点也不生气。
“不要动”，眼看他的输液管中血液回流，我伸手摁住他的手臂，顺势埋进他的怀里，“流血了。”
柔软的薄被子带着医院消毒水的气息，我要抱很紧才能攫取到棉被之下祁越的气息，掩藏在棉质衣物下浅淡的铁锈味混合不知名的香气，是在无数个深夜我咀嚼过的气息。
我偷走他的校服外套，在失眠的晚上裹在身上反复嗅闻，但这他妈该死的劣质衣物根本留不住味道，我要渴死在没有祁越的夜晚，于是我用牙齿撕扯用舌尖搅弄用口腔吸吮，榨取那点可怜的味道。
味道才不可怜，可怜的是我，我最最可怜。
我望像祁越的眼睛，黑白分明，多情又柔软的眼睛。
“起来，你要勒死我了。”
祁越小口喘着气，他的手抚摸过我的头顶，又滑向我的脖颈，拍了拍：“松开一点点。”
出于某种错觉，我竟然觉得祁越罕见地对我显露出温柔情绪。
我赶紧坐起身，替他顺气。
“这是家属？”
有人突兀地推门而进，我下意识看过去。原来是来查房的医生，高瘦的年轻男性，带着古板的黑色眼镜，衣兜乱七八糟地插着几支中性笔。
“家属记一下，这个消炎药要输两瓶，没了就找护士帮忙换。止疼药还要吃吗？忍得住我就不开了，十七八岁大小伙子，咬咬牙就挺过来了。等下我看看你身上的伤。”
医生检查了输液瓶，作势要掀开被子。
“你干什么？”